商如意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,傻傻的睁大眼睛看着他,宇文晔也低头看向她,淡淡道:“他就是这么回答我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他说,从今以后加倍练功,若不出汗,不能放下兵器;若不喘,不能停下休息。”
“……”
“这样,就没那份闲心去想这些闲事。”
商如意眨了眨眼睛。
再想了想,倒是有些明白过来,轻叹道:“因为,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
过去了的意思就是,不在眼前了。
对于宇文渊这种务实的人来说,过去的事,就是过去了,去追究爱不爱,爱过没爱过,都没有多练一会儿功,让自己上阵杀敌更多几分活下来的机会重要。
等到他老了,闲下来了,也许会有时间去想这些。
但他的眼前——当年的他面临家族的存亡,后来的他承受皇帝的猜忌,如今的他有大业未成,哪有时间,去想那些闲事?
这就是宇文渊的人生信念。
商如意喃喃道:“这样的人若还不能成大事,那就是老天不公了。”
“是啊,”
宇文晔轻叹道:“你曾经说,我是个很清醒的人,但比起父亲,我大概还是差得很远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的心中有不解之惑,就不能前行;可他若有不解之惑,哪怕背负着这些困惑,也要前行。等到前行到能解惑的时候,再去解惑,但这期间,他是不会停下脚步的。”
说到这里,他又停下来,似是轻笑了一声,道:“说起来,我以前以为,古人做诗经只吟风弄月,现在看来,倒有几分人生的道理。”
“什么道理?”
“士之耽兮,犹可说也;女之耽兮,不可说也。”
这一句诗,大多数人算得上耳熟能详,但此刻听起来,却满含酸楚。宇文晔说完,又淡淡道:“世间,自是有情痴。”
商如意倒是没想到,他会在这个时候想到这句诗,默默在心中吟诵了两遍,也轻笑了一声,道:“的确是有道理,但那道理的来由,其实很简单。”
“哦?”
宇文晔虽然情绪一直低沉着,这个时候反倒目光闪烁了一下,显出了几分生动来,低头看着她:“你说说看。”
商如意道:“道理就是,男子能做的事太多,能见的天地也太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身为女子,过去只能囿于家中庭院,所见不过亲眷,仆从,邻里,甚至,连说自己‘不可说’的书怕是都没读过几页,这样的人,又如何能脱困于一段刻骨铭心的的感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