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?”
商如意一愣,睁大了盈满泪水的眼睛望向他:“舅父?”
沈世言看着他,慈爱的笑道:“说我是一心为公,也不全是。这一心里,哪怕九成九是,但有那么一分,我还是有自己的私心的。”
商如意不解,但还是抬手,擦拭了不住滚滚落下的眼泪,倒是透着几分狼狈的看着沈世言:“舅父的私心是——?”
沈世言看着她,柔声道:“傻丫头,寻常女子出嫁,都是要靠娘家,才能在夫家立足,立威的。”薆荳看書
“……”
“你嫁到国公府,虽然宇文渊念在与你父亲是旧相识的份上,对你也不会太差,可舅父心里始终有些遗憾,没能成为你的依靠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反倒,我被流放,只怕你也受难处吧。”
商如意急忙摇头。
可这一摇头,原本已经止住的泪水更是纷纷落下,但不是委屈,而是舅父对自己的疼惜,更令她感到温暖,也为此刻自己的无能更痛苦。
沈世言却愈发心酸,道:“若是你父亲还在世,以他骠骑将军之威,分裂东西突厥之功,不论如何,也不会让你在夫家还受人威胁。”
“……?”
这话,倒是让商如意心里咯噔了一声。
受人威胁?
受什么人威胁?
虽然,她在夫家的确被慧姨,和她背后的某些人作势为难过,但要说威胁,还谈不上,毕竟以她的身份和手腕,还有宇文家特殊的关系,还谈不上威胁的地步。
想到这里,商如意下意识的道:“舅父说的是——”
沈世言沉沉道:“长公主!”
“……!”
商如意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。
宇文晔和新月公主的事,连她都是无意中撞上两人在听鹤楼“私会”才知晓的,沈世言又是怎么知道的?
于是立刻道:“舅父,你为什么会知道?”
沈世言嗔了她一眼:“你不说,你以为舅父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幸好那天,我去了大岩寺!”
“大岩寺?”
听到这三个字,她立刻想到——大岩寺的法会。就是在那天,她和宇文晔终于彻底厘清了两人之间所有的误会,确定了彼此的心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