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玉重复了一遍这个国号,眼角却浮起了一点淡淡的笑意,道:“盛国公的盛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果然,果然……”
她似有些感慨,刚刚的那一点惊诧也早就被“果然如此”的坦然笑容取代,道:“父亲早就说过,盛国公志向高远,必不会久居人下。如今看来,他说对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只可惜——”
只可惜——
这三个字,哪怕后面不加任何话,也能听出许多的无奈,更何况她刚刚的那些话,与当初裴行远的意思相差无几,似乎他们这些人早就知道宇文渊迟早都会取大业而代之,甚至都抱着这样的希望。
只可惜,晚了些。
裴行远他们等来了云开月明。
可雷玉父女,却因为降了梁士德,如今也只能与大盛王朝遥相为敌,甚至,她又嫁到了西突厥,更多了一层“敌对”的身份。
的确是,可惜……
看到她感慨的样子,商如意立刻也想到了当初提起雷玉的婚事时,裴行远那失魂落魄,最后更酒醉失态的模样,她想要告诉她,可话到嘴边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。
虽然,她和宇文晔,已经决裂。
但宇文晔的话,却并非全错。
雷玉若不能喜欢上行远,行远若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,那就算把他们两凑到一起,也不会开心快乐。
更何况,现在雷玉已经嫁为人妇。
她再去跟她说起裴行远无果的相思之苦,又有什么意义呢?
不过更让人伤心罢了。
于是,她轻轻的抿了抿唇。
虽然她安静下来,可雷玉抬眼看着她的目光却又闪烁了起来。
她也不傻,刚刚商如意说了那么多大事,却唯独没提她和宇文晔之间;而这一次被擒,是因为商如意的兄长在长春宫遭逢劫难,她竟孤身一個人冲出祁县县城要往回走,完全没有顾及太原的战事,更没有顾及自身的安危——商如意从虽然是个性情中人,但从来都不是这样轻率莽撞的人。
显然,是她跟宇文晔之间发生了什么,才会让她走上这样的“绝路”。
于是她道:“所以,如意,伱已经贵为大盛王朝的秦王妃了。”
“……”
商如意看了她一眼,又低下头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