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“既然关系没有破裂,那他们行为相悖的原因就只有一个——我领兵与否,对他们而言有不同的意义。”
“……”
“而一场战事最大的意义只有一个——”
“就是结果!”
商如意的情绪一下子被他牵动,也忘了刚刚的怒意,急忙道:“可一场战事的结果无非两样——一样是你大获全胜,成为朝廷新贵;还有一样,就是失败。”
“……”
“所以,他们推举你和不推举你,目的就在这两个结果上,是吗?”
“……”
宇文晔看着她,眼中似乎闪烁着一点淡淡的喜色,随即又淡了下去,道:“所以说,少看一些佛经,对你是有好处的。如今脑袋倒是比昨天灵光不少。”
“……!”
商如意又皱起了眉头。
宇文晔接着道:“可是,我也有一点想不通。”
商如意忙道:“什么?”
宇文晔道:“如果说推举我是因为希望我失败,那么不推举我——可能是希望我不必经历战事的危险,这样一来,也就拿不到成功的战果,但这两样的结果相差并不大,不值得他们两边行为完全相悖。”
“……”
“虞定兴一定要推举我,只怕还有除了这场仗的胜败之外,其他的目的。”
听他这么一说,商如意的心也沉了下来。
的确,宇文晔的头脑要比她清醒得多,她只看到了战事的胜败两种结果,可宇文晔却显然看到了更多。
但——
到底是什么原因呢?
这场战事最大的威胁,是来自那个令宇文渊给出“骁勇无敌”的评价的薛献,只是这个人的威胁,值得让虞定兴在朝堂上做出那么大的反应吗?况且,虞定兴身为武将,应该也明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的道理。哪怕薛献真的骁勇无敌,也未必真能百战百胜,万一宇文晔能够拿下这场战事的胜利,岂不是让他得不偿失?
他到底还有什么目的?
就在商如意眉头紧锁,想得几乎快要失神的时候,耳边又响起了宇文晔有些凉幽幽的声音:“不过,我刚刚说那些话,也的确是因为——身为兄弟的我,希望兄长能真的在心里放下他的佛经,去跟红尘里的人结一段尘缘。”
“……嗯?”
怎么突然又说起这个?
商如意一愣,抬头看向他。
只见宇文晔将脸转到一边,也不看她,淡淡道:“这样,你就不必再去跟他对什么和尚尼姑才说的,什么偈子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