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里,他的目光又从刀锋上移向了萧元邃的脸,眼神中,似乎也沾上了刀锋的锐利。
然后,一字一字道:“易,如,反,掌。”
“……!”
萧元邃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。
他当然明白,这是宇文晔的威胁,赤裸裸的威胁,不带任何拐弯抹角,修饰掩藏。
因为,他的确有这样的实力。
不仅是当初在雁门郡,千军万马之中一箭射伤阿史那刹黎,击退千军万马,还有这一次江都宫之战,哪怕王绍及兄弟昭告天下的消息中只强调了宇文少夫人弑君一事,但懂得军事的人都明白,宇文晔是从装备精良,骁勇善战的禁卫军围杀中,把商如意救出来。
所以,他如果拼死要在王岗寨杀一个人,并不难。
绝对的实力,有的时候,就是一种让人不敢反抗的威胁——他这话一出,萧元邃竟没有立刻做出反应,甚至,他身边的那些人也此刻,似乎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威慑力,哪怕刀剑在手,却突然感到沉重了无数倍。
沉默许久,萧元邃冷笑道:“宇文,二公子,你舍得死在这里?”
他加重了“宇文”二字,似乎也是在告诉宇文晔,他身为宇文家的公子,此刻宇文渊已经占据大兴城,又拥立了新帝,下一步要做什么,哪怕不说,许多人都明白。
而宇文家的二公子——此刻已是贵不可言。
他舍得死在这里?
宇文晔淡淡一笑,仍旧看着自己那把闪着雪亮寒光的陌刀,平静的说道:“我上山的时候,就已经舍了。”
说罢,他突然看向萧元邃:“但萧公子,舍得吗?”
萧元邃眉头一拧。
而宇文晔又接着说道:“说到底,我们上山只是为了那两张地图,萧公子若肯交还,我们根本不必兵戎相见——更何况,那地图上的东西,也许萧公子你早就知晓答案了,不是吗?”
一听这话,萧元邃尚无反应,可他身侧的那些人明显表情又是一变。
甚至,在他身后大门内也传来了一些躁动的声音。
这时,萧元邃也发现,宇文晔和沈无峥不断的提起左公疑塚、宝藏,而且在话语中数次暗示这宝藏跟自己有关,如今他刚刚杀了王取易,王岗寨内人心不稳,再提这种事,很容易让一些人生出二心。
想到这里,他冷冷道:“你们一直说什么左公疑塚,宝藏,这些东西与我何干?”
“……”
“更何况,左公疑塚连皇帝都找不到,你们又是哪里来的地图能找到那个地方?”
“……”